恋爱？我和……晴明？
虽然没有表现出来，但确实因为主上的说话而动摇了。
可我和晴明都是男人，晴明不可能也对我……
闭上眼睛。
傍晚时分，天皇移驾沐浴更衣，博雅三位中将随侍。
站立在帘外的御园中，黄昏的天边呈现出茜草般的颜色，第一颗星星在地平线上闪烁不定。宣告秋天已经过半般，风在草尖上徘徊着，就像他的心情一样摇摆不定。
自己究竟想要什么？
晴明和自己明明是朋友，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满足？
疲劳地揉着眉心，露出了疲倦的姿态。昼夜不停地陪侍在主上身旁，为主上演奏笛子。疲劳感与其说身体，倒不如说是精神上。时刻注意着在主上面前的举止与措辞，因为知道虽然已经被降为臣籍，但自己的身份还是相当敏感，某种程度上自己甚至是为皇族所忌讳的。所以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，在主上就寝的时候陪侍在侧，几乎连假寐的机会也没有。
透过御帘，天皇注视着三位中将困倦的表情。
“博雅累了么？这边的热水很舒服。”
博雅吃了一惊地回过头去。
“不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“别太拘束，过来这里吧。”
被奉命服侍自己更衣的女官催促，三位中将惶恐地登上台阶。不论怎么说，与主上共浴实在是非常惶恐的事情。
“不要想那么多，只要像从前一样，好好相处就可以了。”
面对若无其事微笑着的主上，博雅只能苦笑着让女官服侍自己更衣沐浴。
由女性侍候沐浴的经验并不多，他忍不住有些困窘起来。女官们在半透明的单衣下面只穿着绯袴，在三位殿上人连抬眼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时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，如果不接受的话，我们会失去工作哦，被这样打趣着，博雅只得在沉默中结束了漫长的沐浴。
终于擦干身体，博雅松了一口气。原本的衣物被撤下，新的单衣呈了上来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是主上的吩咐哦，简直就像召幸一样呢。”
女官们再次发出揶揄的笑声，博雅无奈地换了衣服。
穿上单衣后，博雅三位中将被引至寝殿之中。
“啊，果然很适合你。”
天皇靠着胁息抬头看他，眯细了眼睛笑道。
“几乎没有见过博雅束带之外的模样，桔梗袭非常适合你。”
“受到这样的赏赐，臣非常惶恐。”
“不要介意。博雅不是也累了么？今夜就与朕一起饮酒直到天明好了。”
准备好美酒与酒杯的女官们退下了，天皇命博雅坐在自己身侧。
还是不要喝太多比较好，博雅这样思忖着。如果是与晴明对酌的话，即使睡着也没有关系，但此刻还负有守护主上的责任，实在不能喝醉。
“真是美丽的音色啊。”
“哎？”
“笛子的音色非常美丽，但这秋天的声音不是也很美吗？”
主上静静地笑着，为他的酒杯中倒满酒。如果仔细听的话，庭院中的铃虫与松虫都在发出美丽的鸣声。博雅发出了赞叹的声音。
“一定是用生命发出的声音吧，因为一生非常短暂，所以拼尽一生地想要留下美丽的声音。”
“也许吧，拥有那么优美的笛声的博雅能了解那种心情吗？”
“唔……我不是很清楚，但音乐这种东西是从心中生出来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美丽的心才能奏出美丽的音乐吗？”
不置可否地笑着，忽然又想起白衣的美貌阴阳师，克制着思念的心情，他垂下眼睛微笑。
谈论着幼年的事情与宫中的传闻，夜色逐渐深沉了下来。考虑到如果主上着凉就不好了，两人移到了室内。在火钵的温度下，酒精的作用逐渐蒸发出来，他开始感觉到昏然的睡意。虽然知道不能在主上面前失仪，但视线还是模糊起来，他用袖子擦拭着眼角。
“醉了？”
手被握住了，他吃惊地抬起头来。
“主上？”
天皇只是低声笑着，并不放开他的手。
“博雅，夜晚还没有结束，不是说好了，要饮酒直到天明的么？”
下巴被抬高，这才发觉主上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，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，他不安地后退着。但主上的手很坚决，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的身体按进怀中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，臣已经醉了，不能为主上演奏笛子。”
推着对方的肩膀，博雅勉强地笑着。但对方并不容许他逃跑。
“不是笛子，我想听你的声音，博雅。”
“那是……唔……”
辩解的声音消失在了覆盖上来的嘴唇中。
博雅惊慌地退缩着，但主上加重了手臂的力气，他被推倒在了御席上。腿也被压制，手腕被紧紧抓住按在脸侧。
“这身体，这双眼，这头发……都是朕的东西。如果是为了朕的话，博雅连生命也可以献给朕吧？”
“如果有人要伤害主上，臣可以用生命来保护主上。可这是另一回事，主上，请不要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？朕想要你的身体，这个不知道在思念着什么人的心的身体，本应该是属于朕的！”
颈侧被吸吮，夹杂着小口的啃咬，那个触觉令汗毛竖立起来，主上低下头，亲吻着衣领中裸露的皮肤，手指解开单衣的带子。
一瞬间手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了，他本能地挣扎着，无助挥舞的手击中了对方的面颊。
“啊……”
他僵硬地看着主上抚摸着脸颊，然后向自己逼近过来。
“博雅，你打了朕呢。”
捏住博雅的下巴，天皇眯起眼睛。
“如果说这是谋逆的话，不管是家人、朋友或是家臣都是要处斩的呢，是不是，博雅？现在拒绝朕的话，说不定就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哦。”
主上微笑着说道，明明是与平常一样的面容，映在他的瞳孔中，却变成夜叉般的身姿。
这是噩梦吗？
闭上眼睛，顺从地接受了抚摸皮肤的手。
主上在耳旁发出低沉的笑声，皮肤暴露出来，耻辱感烈火一般燃烧着。撕裂身体的疼痛与羞耻。不知道几次失去了意识，却又因为摇动的痛楚而清醒过来。即使哀求对方也不停止，黑夜似乎没有尽头般地延伸着。
单衣被除去，皮肤就裸露在空气中。看着博雅忍耐地抓着身体下面狼藉衣物的样子，主上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而伸手抚弄着青年的乳头，使它们泛出薄红颜色而可怜地挺立起来，另一只手分开了闭合着的膝盖，从大腿内侧滑过。
“……啊……”
敏感地发出呻吟声，博雅困惑地咬着嘴唇，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和嫌恶，泪水沿着眼角流下。
作为男人的证据被握住了，天皇轻笑着亲吻博雅的嘴唇。口腔内侧被挑逗和侵犯，几乎连呼吸也被全部夺取，直到鼻腔中发出窒息的哀鸣才被放开。主上的嘴唇爱抚着脖颈与锁骨，然后低下头去，舔舐着下腹部的皮肤。
在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时瞪大了眼睛，身体惊跳起来。
“别，那里……啊……嗯……主上，请不要……”
大腿内侧薄薄的皮肤被吸食，然后温暖的感触包围了敏感的地方。
“请您……主上……唔…………不……”
嫌恶感席卷上来，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一个地方，他知道自己开始兴奋起来。
“主……啊………”
甜蜜的喘息泄漏出来，被自己的声音惊吓到，他用双手掩住嘴唇忍耐着。
“怎么了？博雅？”
注意到他的动作，天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“你很喜欢，是不是？晴明是这样做的吗？他是怎样抱你的？”
“晴明不……啊……不是……我们……”
已经兴奋起来的前端被玩弄着，快感一波波窜上脊骨，他拼命忍耐着闭起眼睛，连眼睑内侧也开始发热，却还是忍耐着声音，否认主上的言词。
“不是这样么？那么这里是不是也被人碰过了？”
抚弄前方的手向后滑去，入口被抚摸时腰猛地弹了起来。
“主上！”
声音半窒息地梗在喉间，意想不到的地方被碰触，被抚摸和探索的陌生感觉令他毛骨悚然。
“看来没有呢。这个谁也没有碰过的地方将要接受朕。”
因为对方的话而惊慌退缩着，但手被引导着握住了天皇的分身，天皇的手包住他的，在自己勇猛的证据上反复律动。
“请别……主上！请不要这样！”
指间的热度膨胀着，想要挣脱的动作被压制住，再一次被按倒了。
“害怕的表情也很无辜，但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伤害你呢，博雅。”
试探般抚摸着入口的手指开始施加强硬力度，挣扎的身体僵硬起来。
凝视着因为恐惧感而轻微颤抖着的青年，天皇露出了带着残酷意味的柔和笑容，就像在黑暗中凝视猎物的野兽一般。
“请……啊！”
手指强行进入抗拒般紧闭着的那里，尖锐的疼痛扭搅着袭来。身体因为恐怖而绷紧，几乎被遗忘的嫌恶感复苏了，侵犯的手指被拒绝着，因为太过狭窄而无法继续扩张，天皇拔出了手指。
低头舔舐着博雅的泪水，用手指分开了青年的嘴唇。
“好好舔湿，否则一会儿会很辛苦哦。”
“嗯……”
手指蹂躏着口腔内侧，无法承接的唾液从唇角流出来。只能发出几个断续的音节，舌头和手指交替地转着圈爱抚乳头。博雅的那里枯萎着，无法因为爱抚而兴奋。
手指离开了嘴唇，再次向下肢伸去。他因为被侵犯的痛苦而颤抖着，咬着嘴唇接受进入自己身体的手指。主上试着屈曲手指时，呼吸被疼痛截断了。寒意从颈椎开始扩散到全身，手指继续向深处探索时，他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。
双腿被抬高到男人肩上，为了扩张那里而增加着的手指引导着灼热的硬块开始侵入。
“主上！主上，请不……啊——”
痛苦的哀鸣声割裂了夜晚的黑暗，身体被侵犯的疼痛和压迫感令他惊恐地张着眼睛。看得见主上扭曲的表情，身体依然紧绷着几乎无法进入，强行挺进的时候身体内侧的什么地方被撕裂了。
像要从超过承受限度的疼痛中逃开般摇着头，背脊大大地向后仰去，却又被强硬地拉了回来。从摇动着的身体中，意识开始抽离，却又因为痛苦而清醒过来。身体内侧抽搐着吞进男人的欲望，炙热的液体倾泻在了最深处。
被弄脏了……
耳畔响着男人粗重的呼吸，再一次兴奋起来的男人的欲望暂时离开了他的身体，精液和鲜血随着男人的动作弄脏了地板。搅动着重重地进入到最深处，再次将他向黑暗之底推去。
意识模糊，身体的感觉也消失了，连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恍惚中唯一想着的，是这个污秽的自己，已经没有办法再站在那个美丽的男子面前。
永无止尽的夜的黑暗，直到遥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才宣告结束。
好不容易从似乎被什么附体了的天皇那里将博雅分开，遍体鳞伤的青年却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。那清澈的眼睛中，映不出任何东西的影子。
无声的言语，没有人听得见。
“晴明。”
声音微弱地消失在黑暗中，没有人回答。
接近拂晓的时候，来到清凉殿巡视的内侍所女官见到了不同寻常的脸色青白的主上，意外地进入帘内，在看见昏迷的博雅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。博雅勉强睁开了眼睛，终于从噩梦的深渊中解放出来。
天皇暴怒地不许博雅从身边离开，一看就知道发生了绝不能公开的事情。近侍惊慌地作出了主上被鬼附体的结论。在拜托阴阳寮祓除恶灵的同时，博雅被秘密地送回了府邸，公开的说法是“博雅三位中将为了守护被鬼迷惑的主上而受伤”，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下来。
但在博雅的心中，黑暗的鬼开始蠢动。